会消失的人

CP：奎八 佑灰 澈汉

注意：用了电影《人间中毒》的背景，为了剧情的进展，做了不符历史的改动，不喜勿入

 

花雕酒，酒色清透，酒香浓郁，酒味醇厚，酒性并不浓烈。初尝因其甘美馥郁难免多喝几杯的，但后劲很足，宜浅尝辄止，忌贪杯。

 

尹净汉很早以前就酒量大。尽管看上去像个滴酒不沾的文官，尹净汉却面不改色“吱溜吱溜”呼吸一般地喝酒，不大动崔胜澈让人送过来的饭菜。喝光了三罐易拉罐啤酒的尹净汉换了越南军方送过来的花雕酒，直接喝起来。

 

越南佬打仗的本事不行，搜刮美食美酒的能耐倒是不小。尹净汉饮了一口，便觉得昏沉的脑袋终于通畅了。

 

尹净汉和崔胜澈各自自酌自饮地边喝酒，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官邸的厨师长仅用三十分钟烧出来的菜肴。越南风味的菜对尹净汉来说味道有点淡，不过很可口。他偷偷瞟了一眼崔胜澈，发现那人也在偷看自己。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尴尬了起来。明明昨天晚上，两人很是正经地讨论了一下军事部署，怎么今天只是吃个饭便僵硬成这样？

 

尹净汉摸了一下鼻子，便伸手去拿汤勺盛汤，细瘦的手腕从解开扣子的衬衣里露了出来，关节处还有轻微的勒痕，在崔胜澈看来很是咋眼。

 

“洪上将的手段，真是不符合他一贯展示出来的形象。”

崔胜澈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抓住了尹净汉的手腕，恰好是伤处的位置，尹净汉因为疼痛扔下了手里的勺子，溅起的汤汁把两人的衣服都弄脏了。

 

“崔胜澈，你不要太过分。”

尹净汉并没有动手，任由崔胜澈抓住自己的痛处，也任由汤汁顺着自己的白衬衣往下流淌。

“自始至终，过分的好像都是你，尹净汉！”

崔胜澈使了力气，像是要扭断尹净汉的手腕。尹净汉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不由得攥紧了，崔胜澈的怒气也激起了他心里的愤怒，手腕处的疼痛也让他准备随时出手。

 

“尹中将！崔少将！”

崔胜澈放下了尹净汉的手腕，尹净汉伸手去拿手帕去擦衣服上的污渍。

 

“大卫上将的尸体在官邸的游泳池那被发现了，美方那边已经通知总部了。”

“知道了，你派人通知越南军方，我这就去。”

崔胜澈把身上脏掉的衬衣脱掉，从尹净汉的衣柜顺手拿了一件新的，穿上便准备离开。

 

“金珉奎，这次手够快，也不知道留下什么痕迹没？”

尹净汉看着七零八散的餐桌和打开的衣柜，心里没由得烦躁。

 

“就算有，我也是会给他清理干净的。”

崔胜澈对着镜子系好最后一粒纽扣，便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狂妄自大的家伙，一点儿都没变。”

尹净汉的声音顺着穿堂风抵达崔胜澈的耳边，也只是令他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一点也没变儿，金珉奎哪次干坏事没有你支招？

崔胜澈加快了脚步，只想知道金珉奎这次搞了什么新花样。

 

 

官邸的上空，被大片大片的积雨云笼罩。最前面一道看上去最高的积雨云同排成一列向海湾远处绵延伸展的重叠的云层，以夸张的透视画法在澄澈的天空中呈阶梯状低俯下去。

俨然白陶兵马俑阵列井然有序的云海中，有一道黑头云突兀而起，如龙卷风般直刺天庭，也有的形体开始崩溃，披一层玫瑰色光泽。这时间里，积云雨逐一分成浅红色、黄色和紫色，原有色调随之失去了威严。

 

要下大雨了，徐明浩坐在窗前，看着一秒一变的天空。

 

得知大卫死亡的消息时，徐明浩便被大卫的下属软禁了起来。赤脚在地板上跳来跳去，徐明浩简直要开心的飞起，从柜子的最底部扒出自己两三年前的男装，除了裤子变短了，衬衣穿在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样子，试了一件又一件，徐明浩现在就想穿着自己的衣服去见金珉奎。

 

 

“全上校，你能陪我去院子里的水池里游泳吗？”

文俊辉站在在二楼窗前冲着刚走进院子里的全圆佑大声喊着。

“当然可以，带你去海里游泳也可以。”

听到全圆佑的回答，文俊辉噔噔噔地从楼上跑下来，像只小恐龙，满面笑容地扑到他的怀里。或许，对于全圆佑来说，在战争的间隙清清爽爽地谈场恋爱，是遥不可及的幸福。但越是遥不可及的幸福，越像真正的幸福。眼前的平静或许随时可能被炮火打断，也正因为他深知这幸福是有附加条件的，才会深深陶醉其中吧。

 

“今天心情不错，不要让管家给你准备饭菜了，我们到刚开张的米粉店去吃早餐吧。”

全圆佑提议，小吃货文俊辉立即表示赞同，迅速跑回楼上，换了一身短衣短裤，便又噔噔噔地跑下来又挂到了全圆佑身上。

 

文俊辉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灿烂，此时的他健康开朗，与前几天窝在全圆佑怀里的小哭包判若两人。全圆佑不由得盯着这样的人儿看呆了。他的小少爷，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多好。

 

阳光照射下，游泳池摇曳着波光粼影，展现出人工无法复制的美景。全圆佑的心底倏地生出一股冲动，他多么想立刻抱着文俊辉跳进水池里去呀。他忍不住真的伸出了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嘴里叼着冰棒的文俊辉，作势要把他丢尽水里，而文俊辉则不断嚷着：“不行不行，不要啦！我的冰棒还没吃完！”

 

全圆佑起了捉弄小少爷的心思，用嘴巴去抢小少爷嘴里的冰棒，小少爷对于自己最喜欢的零食之一，自是不会放弃，拼命地去吸吮两人之间的冰棒。小少爷的动作，在全圆佑看来，无疑是给自己清心寡欲的日子点了一把烈火，放弃这幼稚的游戏，全圆佑把小少爷嘴里的冰棒扔进了泳池里，就着两人嘴里的凉气，吻了上去，从脆弱的上颚到脸颊处的软肉，全上校这次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小少爷第一次面对这么强烈的攻势，早就软了脚跟，晃晃悠悠地跟着全上校的步伐，一同跌进了水池，在清凉的水里继续这个火热的吻。

 

 

在大卫院子的游泳池边上，崔胜澈看见大卫的尸体时，便更加确信了尹净汉在其中出了多少谋画了多少策。借他人之手杀人，不浪费自己的一刀一刃，是尹净汉在战场上的作风，也是尹净汉一贯的为人处世之道。

 

将两具尸体分离开来，也不那么容易。两副肉体融解为一体，两人的皮肤如湿纸一般紧紧贴合成共同的皮肤。被大卫因开玩笑射杀致死的孩子的女人，总算亲自报了这个仇。

 

下了药的红酒，一心赴死的女人，大卫一贯的独自游泳的习惯，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尸体火化的时候，按照当地的风俗，膨胀得令人生畏的尸体，被深深掩盖在百合和野花丛里，面部透明的发际，明显地排列着青黑的发根。徐明浩毫不畏惧地仔细瞧着这张极度丑恶的脸。他按照当地习俗，把假面具盖在大卫的脸上。他的动作像是用力扣上去的，所以大卫的脸犹如熟透胀裂的水果，被面具压碎了——徐明浩的这个行动谁也没注意，不到一小时，尸体就被烈火包围，烧得无影无踪。

 

徐明浩是在各种悲愤和憎恶等各种回忆之中度过这次葬礼的。带给他最初痛苦的是那年夏季的一个早晨，他一想起那黎明前的微暗，脑子里就泛起新鲜的痛苦。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戏子，跟着师傅走南闯北，本想在穷苦的日子里苟且偷生，没想到遇见了大卫，二话不说便把自己买走，师傅为了那能过活的钱想都没想便把自己推了出去。

 

跟着大卫，从美国到越南，穿着不符性别的装束，接受他另类的调教，没有反抗的机会，更没有反抗的勇气，徐明浩只想活下来。

 

像是被烟火灼伤了眼睛，泪水从眼眶里大滴大滴地流出，打湿了徐明浩的一身黑衣。

 

金珉奎从全圆佑口袋里抢过他的手帕，想去给徐明浩擦眼泪，想把人搂在怀里，轻轻地说一句“你不要哭了”。

崔胜澈示意全圆佑拦住金珉奎，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再生事端。

 

尹净汉见状，抢先在金珉奎之前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想必还是在因大卫上将的离去而哭泣，不过，我会替上将把你妥善安置好的。”

 

徐明浩接过手帕，擦了泪，便站在了尹净汉身后，也是向在场的人宣布了，韩方这边已经把人收了过去，想动其他心思的，怕是想变相挑战尹净汉。不过，又有谁肯为了一个戏子去挑战一个战斗力极高的中将呢？

 

金珉奎被全圆佑一直钳制着，无奈只能冲徐明浩投以一个傻气的笑容，又向尹净汉挑了一下眉，算是一个小小的答谢。

 

看着两人的互动，崔胜澈依旧觉得好像回到了当年在军校的时候，不停闯祸的金珉奎，解决一切的尹净汉……一切又好像没变，不过，一切确实都变了。

 

TBC

（不会写太多战争场面，因为不太擅长。好多与历史脱节，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