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的人

CP：佑灰 奎八 硕宽  

私设如山  年龄有变动   

 

“你潜入传销组织前应该向警察局报备的，你这私自行动可不是第一次了，你是个记者，不是警察。这次要逃不出来，怎么办？你给你们部长打电话，让他来给我解释清楚。”警局的李队看着这个不是一般的执拗的记者，太阳穴日常作痛。

 

“李队，不用喊崔部。我自己就能说清楚。”躺在病床上的全圆佑，沾有血迹的白衬衫还穿在身上，左手挂着点滴，右手还在文俊辉刚拿来的笔电上敲敲打打。

 

事实证明，文俊辉在校媒摸爬滚打的三年不是白干的，不仅听全圆佑的安排把该带的都带了，还给全圆佑带了干净的衣服和必要的办公品。15分钟内迅速赶到全圆佑所在的医院，交了住院费，拿着自己之前在地铁上草拟的采访大纲给全圆佑过目了一下，就去旁边的病房采访被全圆佑和警察救出来的大学生。

 

离开之前，文俊辉把干净衣服拿给全圆佑，“组长，我帮你把这件带血的衣服换掉吧”。

“没事，你先去采访，在警察询问之前，稳定住受访者的情绪，保证第一手资料。”全圆佑用右手打开笔电，整理着这7天在传销窝点获得的信息，“你可以不用喊我组长，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那我喊你圆佑哥，可以吗？”文俊辉觉得喊全圆佑大名的话还是需要点勇气的，至少目前为止，全圆佑还没对他笑过。

 

“圆佑哥？好久没听人喊我哥了。”全圆佑想起娱乐部那两个小魔头，毕业之后就再也不喊自己哥了。

 

“那圆佑哥，你以后也可以喊我大名，或者俊辉，都可以的。”文俊辉把枕头垫在全圆佑的身后，帮他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崔胜澈竟然给我安排了一个细心的小家伙，全圆佑觉得他以后要少给崔部长找点麻烦。

 

 

采访了几个意识还很清醒的大学生，文俊辉总算搞清楚了全圆佑消失的那么多天到底干了什么。两个星期前，与全圆佑许久未联系的大学学弟突然打电话给他，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说是什么有赚大钱的机会，要找他合作。全圆佑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再考虑到对方那明显慌张的语气，直觉应该是传销骗局，于是便决定只身一人赴约。之后的时间，便是在传销窝点经受种种洗脑的过程。经过观察，陷入传销的多是处世不深的大学生和一些事业失败、妄想走捷径的人。期间，全圆佑一直找机会出逃，但都无从下手。直到那天，一个学生羊癫疯犯了，失手伤了许多人，导致一群人积郁的负面情绪爆发，互相谩骂、殴打，场面逐渐失控，全圆佑趁乱带着逃出来，中途被之前“监管者”刺伤了胳膊。

 

人的群居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在一个群体中被同化的容易度。不管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还是早已在社会大染缸里漂了一圈的，在这样一个闭塞的空间里，经受煽动性、妄想性言论的循环轰炸，结果便是成了失去思考能力的跟随者。

 

文俊辉把录音笔和采访笔记收好之后，想着全圆佑好像还没吃饭，就跑到附近买了一碗清淡的百合莲子粥。

 

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全圆佑正和一个男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抱着。文俊辉想着如何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何悄悄的把门关上。但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俊辉？”全圆佑示意面前的人快点把扣子给他扣好。

“知道了，别催了，给你穿一次衣服，我容易吗？”

 

“尹部长……”文俊辉看清转过身子的男人，心想怎么SVT流行办公室恋情？

 

尹净汉看了看面前的男生，稚气未脱的学生模样，背着双肩包，手里还提着粥，一副贴心小男友的模样，“哎呦，全圆佑，厉害了，天天为正义而奋斗还能泡到清纯大学生，你是想气死崔胜澈个万年单身狗。”

 

“不是……我，我是社会部的实习生，崔部长让我跟着圆佑哥的。”到底是年纪小，脸皮薄，面对尹净汉的调戏文俊辉还是红了脸。

“别逗我的助手了，是胜澈哥分配给我的助手。”

 

“内部员工，更容易下手了。学学人家李硕珉吧你，全圆佑……”全圆佑一个橘子堵住了尹净汉的嘴，“闭嘴吧你，娱乐部很闲吗，徐明浩和金珉奎今天没吵架吗？”

 

“日。别提了，今天上午简直是修罗场。徐明浩在金珉奎的西装口袋发现了昨天刚采访过的女明星的联系方式，金珉奎在徐明浩的邮箱里发现了前几天砸相机的男歌手的邀约信。当时真是战况惨烈，一个办公室，文件和烟灰缸齐飞，最后还是路过的李硕珉和夫胜宽把他俩给分开的，组里的人哪有敢上去劝的。”尹净汉吃完橘子，又示意全圆佑再给自己剥一个。

 

文俊辉挑了一个大的，给尹净汉剥了，递到那人手里。

 

“小朋友挺有眼力见的，要不要考虑毕了业来娱乐部混。跟着崔胜澈混，还不如跟我混。”

“我不怎么擅长和明星打交道。”文俊辉把粥放到全圆佑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盖子，把勺子也放了进去。

 

“你的采访笔记拿给我看看，还有采访录音也一块拿给我听听。”

 

全圆佑听着录音，看着笔记，喝粥的右手也是不听使唤，非要抖三抖，洒出来不少才能进到嘴里。从不浪费食物的文俊辉看不下去了，拿过全圆佑手里的勺子，给他喂粥。

 

嘿，有戏。全圆佑竟然没拒绝。吃着橘子的尹净汉快要把两人盯出洞来了。

 

看着字迹工整、条理清晰的笔记，听着还算比较专业的采访过程——不仅安抚住了受访者的情绪，而且下意识地去引导对方说细节；全圆佑觉得，崔胜澈是给自己送了个“实用性”很强的小家伙，回SVT后一定得少惹他生气。

 

“我一会把我刚才整理好的信息再筛选一下，你根据录音、笔记和整理出来的信息出一篇专题报道。我最后修改。”

“deadline？”

“今晚，不对，现在已经2点了，6点行不？”

 

“可以。”文俊辉开始明白李姐为什么给自己力荐面膜了。

 

“你俩忙吧，我去酒吧接明浩，这俩狗崽子一吵架，哪次累的不是我。”尹净汉拿起沙发上的车钥匙，看着徐明浩发的信息，走着骂着。

 

“圆佑哥。崔部长为什么和尹部长看起来那么不对盘？”文俊辉觉得这个问题憋了他快一整天了，不搞清楚，还真是气不顺。

“他俩啊，性灵相合，信仰相异。”

 

“那徐组长和金组长呢？”

“他们俩就是太在乎彼此了，必须天天给对方点火。”

 

“那……”

“文俊辉，deadline……”

 

果然还是小孩子，八卦魂不息。全圆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续准备传销案的后续报道和涉事人员的进一步采访。

 

 

跟着尹净汉进了门，徐明浩就赖在他的床上不起来了。

“净汉哥，今晚我跟你睡。”

“你俩都27岁的人了，今年不是说好要结婚吗，天天吵来吵去，有意思吗？”尹净汉从柜子里拿出徐明浩经常用的枕头和盖的被子，把床铺好。

 

“哥，我俩吵架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工作，百分之二十是因为和工作有关的人。”徐明浩挂掉金珉奎打来的第十八个电话，把他加入黑名单，“除非我俩都不在娱乐部混了。当然这个可能性目前为零。”

 

“金珉奎是不是住在崔胜澈家了？叫他俩别喝酒。明天估计李队就去找他问话了，省得脑袋不清醒又和人家吵架。”

“怎么？圆佑哥出现了。果然每次一出现，后面必然跟着警察。还好小社长好说话，要是社长的话，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徐明浩又把金珉奎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发了微信后，迅速拉黑。

 

尹净汉拿着刚热好的牛奶递给徐明浩，打开床头灯，准备短暂地睡一会，“小社长是心思都不在报社上，当年去念密苏里也是社长的安排。你没发现他对几个部长都是有求必应吗？就是想少点麻烦，早点下班。”

“反正SVT早晚就是人家的，随他开心咯。不过，我倒是对他的大哥比较感兴趣。豪门的故事，不比明星间的狗血八卦差。”徐明浩喝着牛奶，觉得自己的胃好多了。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七点还得爬起来去跟新闻发布会。

 

“得了。挖社长的八卦，你是不想让我升职了。睡吧你，明天我还等你喊我呢。”尹净汉把手机上的30个闹钟全部打开，又不放心地把床头的闹钟也打开。

 

“知道了，哥。晚安。”

“晚安。”

 

 

 

我喜欢在卧室捂着脸让水和泪一起流，这样就不会丢失我的男子汉身份。

冷气从大开的窗户泄露，黑色的窗帘在18层的高空随风飘动。

 

早上7点的时候，是整个城市开始运作的时刻。夫胜宽带着生活部的实习生去了常去的社区，拜访一下经常提供线索的几位热心的大爷大妈，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号——普莱迪斯区群众。

 

“宽崽，你们能帮我把这些花搬到3栋后面吗？”
“当然可以了，王大妈。”夫胜宽指挥组里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把花搬到指定的位置，自己也搬了两盆。

 

走近3栋后面的杂物堆积处时，所有的人都闻到了血腥味。当组里的一个男孩子壮着胆掀开昨夜被风吹落的床单时，夫胜宽晕了过去。

 

当年因为多次晕血从社会部被调到了生活部，夫胜宽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TBC

（一片很慢热的文，估计会写好久，估计ABO写完了，新坑出来了，它还会慢慢地在更新。下周见。）